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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他20多年風風雨雨的歲月裡,先後經遇過六個女子。她們給過他大喜,也讓他大悲;命運之神教他們一個個前前後後牽著他,拽著他從年輕走向年老------ 王良的未婚妻月香為病危的小弟輸血之後,剛回家就昏到了,腦袋重重地、實實地撞在水泥砌的鍋臺上-----。這一對正處在熱戀中的好男好女生生地被拆開了。王良帶著無法療治的傷痛離開西遼河畔的老家,遠赴北大荒另謀生路。這是七十年代後期,中國農村還是 相當困難。 兩位清純靚麗雪國女孩小芹和茹華,幾乎同時愛上了王良。小芹家是王良老叔的房東,小芹對這個從“南地”來北大荒投奔老叔的小夥子,開始就充滿好感。王良的勤勞能幹、敦厚純樸,特別是這個小夥子如北大荒朗朗晴空般健康的身心,深深地吸引著她,讓她欣賞、讓她著迷,可王良的心早被突如其來沉重的傷痛凍結了,縱使她熱情似火也化解不開。小芹鍥而不舍地“升溫”,王良卻隻能做到不失禮數地左右規避。這是,小芹的有著蒙古王公血統的母親又十分決絕地從中阻攔,早早把這個其實他們全家都非常喜歡的外來小夥子,按當地規俗認作兒子,讓女兒與其以姐弟相稱,從而了斷他們談婚論嫁的可能。據說這是為恪守小芹姥姥臨終前一個重大遺訓的莊嚴承諾。小芹徹底失望了,她含恨不得不嫁給本地的一位小學老師。 茹華和小芹是一道長大非常要好的朋友,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私秘,好到不分你我。小芹苦戀王良的時候,茹華的心情和行為是矛盾復雜的;及至小芹對王良不得不撒手,茹華卻是即憂且喜,一時間竟然無所措手足了。倒是小芹家裡人的熱誠幫助才使她放手放腳熱情大膽地對王良表現和表達她的愛。但王良依舊不為所動,他心裡除了苦苦的思戀,再也盛不下別的了。到後來,還是月香的母親脫著病弱的身體親自來到北大荒,用近乎威逼的苦勸和入情入理的寬解,才使王良慢慢接受茹華。 茹華沉醉在熱戀中的那些日子,也正是她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媽媽早故去,她既要照顧多病的老爹,又得三天兩頭跑去伺候生孩子落下重病臥床不起的姐姐。這個熱熱火火的北大荒女孩,從早忙到晚,家裡田裡,每件事都做得很好,每天都做得高高興興。可她怎麼都沒料到,在姐姐家裡的一次宿醉,鑄成了她人生中一個驚天大錯。那天晚上,她跟整天在黑龍江上打漁的姐夫黑子逞能叫板比賽喝酒,爛醉如泥之中,失身於同樣醉得不知南北西東的黑子。茹華隻能對小芹訴說她的大愧大疚和不安,兩人先是一通惡吵,而後又商量如何瞞住王良,盡量不傷害他。就這樣茹華追上王良匆促草草地結了婚,婚後六七個月即生下一個足斤足兩顯然又是足月的孩子。是姐夫黑子的!面對王良的嚴厲拷問,茹華坦然地承認了一切。王良不得不背起另一種傷痛,告別北大荒,隻身回遼西。黑子趕著馬車發瘋似地追上王良,手捧板斧,跪在雪地裡苦求他:你砍了我,殺了我都行,可千萬別怨恨茹華;要不,當著你的面,我把自己砍了---。高天之下曠野之中,王良 然的一番話,讓這個北大荒的漁漢子愧悔難當。 老家親人幫王良結識了李琴。李琴的丈夫因犯“強奸罪”,正好撞上“嚴打”的槍口被槍斃。這位年紀輕輕卻命途多難的女子,不止端莊嫻熟,還十分勤勉善良,她待人謙和,精老愛家,是把過日子的好手,王家老小全都喜歡她、愛重她。怎奈好景不長,全家人正預備歡度新春佳節,李琴冤死的前夫的老弟、19歲的葛四象是從天而降,跪在王良面前,長跪不起。他要娶回長他十多歲的嫂子,要把小侄領回葛家,否則只有一死。葛四上面的三個哥哥都沒了,面對葛家尷尬無助的苦求,面對這個“一根筋”的葛四的執拗,特別是在終於明白了葛死此舉還有要挽回他們葛家多年蒙恥受屈的“面子”的深重意味之後,好人王輛別無選擇了。他忍痛“讓”出了李琴。出於兩難當中的李琴這一刻,已是痛不欲生了。 陰差陽錯,命運把一個衣食無著、困窘不堪的離婚女子引進了老荒村。宗玉瑩抱養剛滿周歲的孩子走進王良一潭死水般的生活。老荒村大操大辦為兩個苦人兒辦了婚事。勤勞聰慧的宗玉瑩一天天地在改變王良的日子,也在漫漫影響和悄悄的改變著老荒村。王良個漁瑩的小日子被愛情烘烤得熱火火地。生活變得越來越有滋味,越來越有希望了。王良覺得當初與月香末了的那段深深戀情,奇跡般地在現在和玉瑩的生活裡延續下來。卻突然,從橫裡殺出一個杜進——宗玉瑩的合法丈夫!原來,宗、杜的離婚手續並不合法,老荒村給王、宗辦的“結婚”手續也不合法。還有很重要的兩條:一是原來狂賭到把房子、妻子、孩子都押出去的杜進,在部隊戰友熱誠幫助下,幾年來已然浪子回頭了;再是,先前玉瑩無助之時扔下的五歲的孩子得了重病。玉瑩如若強留在自己身邊,她必定背上重婚罪名;還有,對重病女兒那份深長的牽掛怎麼辦?不顧宗玉瑩的千攔萬阻,王良這次是十分平靜地說出了“離婚”兩個字。但同時他堅信:玉瑩終將還回到老荒村,終將會回到他王良的懷抱裡! 在苦等玉瑩到處謀生的時候,王良邂逅了一個叫衣翠華的城裡女人。她幫助他、疼他、憐他、愛他,他卻一直不為所動,只是盡心盡力幫助她。 王良終於等回了玉瑩,是杜進給送回來的。杜進在痛苦的思索中終於明白了,他不可能再找回原來的玉瑩,玉瑩地心思、玉瑩的大愛都老老栓在那個叫王良的好人的心坎上。 《趟過女人河的男人》的故事裡,齊刷刷地矗起了一個好人的群體。故事實際上是對回歸中華傳統美德的熱誠呼喚,又是對自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後期以來中國農村大變革政策的熱情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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